第(2/3)页 老人咧嘴,铁锤高高扬起,"铁的声音,铁来定。" "当~" 火星四溅,像一场迟到的流星雨,落在我的袖口,也落在那只小小的铝壳上 音准,在火与锤之间,被重新锻打成型。 凌晨两点,我们抬着木匣,悄悄摸进旧广播塔。 塔身被雪裹成银柱,梯阶结冰,每一步都"咔啦"一声脆响,像踩在易碎的玻璃上。 顶层机改间,寒风从破窗灌进来,卷起雪片,像无数白蝶在空荡的房间里狂舞。 我把第一只"霜花"插进测试座,指尖冻得发紫,却感觉不到冷 火还在胸腔里烧,足够把一场雪烤化。 电源合闸 "东方红,太阳升......" 清亮的嗓音从喇叭里冲出,撞在雪幕上,又弹回来,像两条金色的龙在塔内缠斗。 声波震得窗棂"嗡嗡"作响,积雪从檐角簌簌落,像给黑夜撒了一把碎钻。 我仰头,呼出的白雾升上去,和雪片混在一起,分不清是雪还是火。 够了,这就是我要的回声 准、亮、不屈,能在雪夜里撕开一道缝,让光漏进来。 雪仍紧,我和顾骁踏着及踝的积雪,走进县招待所。 走廊灯昏黄,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,像两条并行的剑,被地毯吞去脚步声,却吞不去锋芒。 会客室里,省检组三人已等候,呢子大衣挂在衣架,像一排冷峻的峭壁。 杜组长抬眼,目光在我脸上刮了一圈,"考虑得如何?整体迁省,还是" 我放下木匣,掀开盖布,五百只"霜花"排得整整齐齐,像一片刚被锻打出的银鳞。 "验收可以开始,但火不搬。" 声音不高,却像铁锤敲在铁砧上,"当"一声,溅起火星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