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萧景珩踏出昭华殿,玉青色的貂绒披风扫过门槛。 刺目的雪光瞬间涌入眼帘,庭中积雪皑皑,每一步踏下去,都发出沉闷的嘎吱声。 寒风卷过枝头,惊起几只麻雀,扑棱棱飞走,震落了簌簌的积雪。 他微微抬手,挡住那过分刺眼的天光,透过指缝望向那一片纯粹的湛蓝苍穹,唇角勾起一抹极淡、也极冷的嘲弄。 这天气……呵,倒让他想起了一些旧事。 他和萧景琰,这对天家兄弟,从小最热衷的“游戏”,就是互相抢夺对方的东西。 他比萧景琰晚出生三年。 萧景琰仗着年长,一开始是抢他的玩具、屋里的珍玩摆设,后来,便是抢他身边得用的人。 那些他稍加看重的内侍、婢女,往往很快就会被萧景琰以各种名目要走。 一旦落到萧景琰手里,便是无休止的折辱。 男的被派去做最脏最累的活计,女的……结局更是凄惨。 不是被肆意玩弄后随意配给府里最不堪的老鳏夫、残废,就是被寻个错处活活打死。 渐渐地,他身边再无人敢亲近。 一个看似尊贵、却无依无靠、连管事都敢暗中使绊子的“嫡皇子”,前程晦暗,谁又敢将身家性命托付? 如果说年幼时他尚存一丝对兄友弟恭、父慈子孝的幻想,那么十岁那年的那一天,便将这皇宫内院所有的温情假象彻底撕碎。 那时他刚被父皇重视,正是意气风发之时。 那日放学回宫,刚走到自己寝殿的廊下,便听见紧闭的殿门内,传来不堪入耳的、属于男女交媾的喘息和浪语。 其中夹杂着他贴身大丫鬟的娇吟,和萧景琰那带着酒意、愤懑、又无比刺耳的咆哮: “凭什么!凭什么他能被父皇重视?!就因为他书读得多?!他算个什么东西!一个蠢货!” “殿下息怒……您比二殿下强太多了……” “啪!”一记响亮的耳光声。 “贱婢!轮得到你来评点皇子?哼!算算时辰,我那‘好皇弟’也该滚回来了吧? 正好!让他站在门外好好听听!让他知道,他再得意又如何?他的人,我想上就上!” 那时的萧景琰,之所以敢如此猖狂,不过是仗着父皇当时正为西北战事焦头烂额,无暇内顾。 而母后也选择了视而不见。 冰冷的记忆如同此刻枝头掉落的雪块,砸在萧景珩的心头,寒意刺骨。 肮脏至极。 第(1/3)页